[武侠]李本风的三宫六院(全)-24

第110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二十六]

飞琴和飞棋在石屋的皇家式书房打着坐看道修中人相争而求的《大洞经》……紫清毓华林,长眠太无外,玉房大宝云,九扇胞胎内,苍玉斌来生,卫此长夜会,五灵度符籍,九统合九光,太玄居玉清,紫阳发万生,玄精育九灵,元父结胎仙……

两女对“玄精育九灵,元父结胎仙”颇是不解,其他也是一知半解。依着飞琴,本就不该看。可是两女又不想离开本风公子。飞棋觉得,本风公子被拂捏魔王迷住了本性,应该寻个机会跟本风公子警示一下。

还有……两女是真心真意的绮思糜想着舍不下本风公子。初尝闺中极乐的两女,玉身的深处不时地泛起一股股难以抑制的热躁……十回度初心,得入大信根……

读着《大洞经》,两女不由得就想起了本风公子的那根要命的大根。

……本风公子若是着了魔王的道儿,会不会被魔王那样了。飞琴看不下去了,起身对飞棋道:“我得去里面看看,不能由着佛捏魔王害了本风公子。”

飞棋却道:“我们两个不是风魔王的对手,去了也是送死。”

飞琴睁圆了凤目看着飞棋,“死又如何,你要是怕了,你就下山去,给门主发警讯,我一个人进去就是了。”

“要死咱们就死在一起……我已经试过了,这石屋被魔王布下了法阵,咱们怕是也成了魔王要杀便杀的俘虏,只怕是咱们以后成了最下贱的女奴……”

飞棋的脸上呈现了忿怒之色。

“魔王果然够狠毒!”飞琴恨恨地哼了一声,“跟本风公子一起,死也无妨。”

“生不同丘,死当同穴,走,跟魔王鱼死网破!”飞棋放出飞剑挑开了书房通往后苑雅房那道侧门的蓝珠纱帐。

拂捏魔王的石屋行宫,每一处每一件物事都是十分地讲究。

过于奢华,十分洁癖地奢华。

两女走过回廊,不用细辩,已经可以听到拂捏魔王调弄本风公子的娇笑声。

雅房的门就那么开着,两道金黄的蚌珠纱帐里,有一道画了仙子降露的紫木屏风。屏风的后面是氤氲的一层雾气。

……

屏风之后,置着一只圆形的软木桶,冯小怜全身赤-裸,闭目将玉身浸于桶中,那蒸腾得浓浓水雾正是来自桶中的浴水蒸出,看着缭绕的雾气,便知水温正热,浸得桶里的女人通体舒泰。

……

冯小怜玉润的一双玉手,轻轻放落浓发,被浴水浸湿得发丝一缕缕地垂落在木桶的外沿,两条玉酥的得细嫩藕臂拦在桶缘,裸露出肤质细润、线条姣好的腋窝来,腋下光洁如玉,令人忍不住想凑上去轻啮一口,细细舔咂;微波轻动中,耸出一对白酥的浑圆玉球,水珠沿着的弧面一滴滴地滑落,水下隐约两点细嫩玉樱,淡淡得浅橘色酥柔粉润,玉首昂然,亟欲波出水面,十分撩人。

本风看得入迷。拂捏仙子的本命元神附寄在冯小怜的肉身上,举手投足间仍是不染尘埃的令人。分神期修为的拂捏神王完全可以不用跟本风肉身相触做那尘根直入耻房的举动,可是偏偏又爱听一声“仙子”的呼声,酣畅淋漓地跟本风这只十分怪胎的呆头鹅行了五次闺中的大乐。

冯小怜的肉身就跟身具了心魂一样,粉颈倚着桶沿向后仰着,玉致的下颌微微抬起,已极致的胸波起伏有致,伴随着一阵轻细微鼾竟似要在浴桶中小睡一样……本风走近了,仍还是自我成一统地微闭着秀目,浑然忘我。

稍等了一会儿,一股股热气从垂着的几道珠帘纱帐里漫散,浸在桶里的娇躯又显出了另一番的令人销-魂的艳景。

横陈的就是叫人惊叹上天造人的鬼斧神工。冯小怜的那双比例极为,两条光嫩嫩的笔直交叠在桶中轻撩,腿心夹着一团白玉一样的耻羞隆起,乌黑得细毛在水中水草一样柔柔地飘摇,不住轻轻微晃。

本风几番看到冯小怜这个极品祸害的肉身,喉头还是忍不住梗动,只觉面红耳热,不敢多看,正要轻轻倒退出去,忽听门外一阵阴厉的异响,一道凄恶的鬼音透过屏风,传到了本风耳里:“你们,你们欺我太甚!还我的肉身!”

“又是你,冯小怜,为什么要这时候来煞风景。”拂捏神王嘤咛一声,还未睁眼,犹带鼻音甜腻声音无比娇慵:“你知不知道奴家现在在净身,这种时候,奴家最烦有人来打扰。”揉了揉玉致的额角,正欲起身,却极羞地见到了傻立在浴桶边的本风,象是怕怕地双手掩胸躲到了水下,将起欲起的玉身溅起一片水晶似地浴液。

冯小怜的鬼离影倏然飘了进来,“刻下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绝不让你得逞,哼!”

拂捏神王却似什么也没听到,双颊潮红地看了看两眼大睁的本风,玉脸上有些羞意,还带了几分怒色,可是在本风看来却是美极,那迷人的神态,一手掩胸,一首遮着腿心,还俏皮地示意本风不要说话,“咱们不要跟他鱼死网破,不怕她哦。”

玉身在水中泛着珠光,一双柔荑自是随意地摆着,想掩住两只浑圆得傲人玉瓜,简直是欲盖弥彰。本风不知道自己的笨相已经隐在拂捏神王的蚌影法阵里,就这么看着已经鬼怒至极的冯小怜对着拂捏神王抓狂。

从冯小怜的鬼声里,本风听到了嫉妒,鬼妞竟然嫉妒。

“我的话你听到了吗,你没有选择,出去,我要跟本风相公在桶里一起净身,我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我。”

佛捏神王娇羞地看了本风一眼,玉臂一伸,拉住了本风的手。本风也不把冯小怜的鱼死网破放在眼里,趴到桶沿上,朝拂捏神王吹了一口气。那龌龊过仙子耻房的物事也昂然而动,裆间撑得又涨又高,隐约浮露出那吓人的形状。拂捏神王玉臂一用力,把本风拉到了浴桶里。

冯小怜却象是遇到鬼了一样,鬼离影围着一道纱帐起起落落地乱绕着。

拂捏神王背靠桶沿用腿压着本风不让本风露出头来,过了一会儿才拍了拍飘在水面上的的纱罗,示意本风钻出来,本风这才冒出水面畅呼了一口气。

“嘘……那鬼妞要怒了,她要斩碎了你的头哦。”拂捏神王伸手嘬着的唇瓣,示意本风不要发出声响,纤细的左手食指往前一伸,轻轻柔柔地按着本风的嘴唇。本风大口吸气,朦朦胧胧之间,只觉得唇上一点腻润的湿意和甜香,忍不住张口轻啮。

拂捏仙子“嘤”的娇笑了一声,咬住嘴唇忍着呵痒的笑意,玉嫩至极的身子轻轻微微颤抖着贴着本风。浴桶不算宽大,容不得两人并坐,拂捏仙子玉脚勾着本风的,先让本风坐在了桶底,自己再慢慢地跨坐上去。

鬼妞还在纱帐间乱窜。数道纱帐间显然有隐形法阵。鬼妞真是自不量力,若是实力不够,就连鱼死网破的资格都没有。这鬼妞纯是急火攻心,自乱阵脚。

两人象是怕鬼妞看见似地,动作极轻。一双笔直得纤细玉-腿分跨在本风腰间,浑圆的耻丘抵着本风的亵裤,陡觉一物顶了上来,坚硬滚烫,隔着细滑的罗绸亵裤摩擦着她的娇嫩耻房。

不觉有些心荡,双手撑着桶沿便要起身;谁知稍稍离起,顿觉莫名的空虚,犹豫之间,腴润得蜂腰已被本风的一双手掌拿住。本风身子发热,识念里烘烘热的,双手一触及她滑腻的,便再也不想放开,一股莫名得欲念自心所深处沸蒸,难以遏抑,忍不住低头啃咬拂捏仙子雪腻酥润的峰肌,一手攀上浑圆巨硕的左瓜。冯小怜的这具让男人垂涎三尺的肉身,一对玉葫硕大,玉质却极其绵软,腻润的液汁印出了极其细绵的纹线,触手丝滑,令人爱不释手。玉葫的下缘沉甸甸地坠成了完美弧形,玉肌滚溢,顶嵌在纤纤蜂腰上丰不露骨的玉肩下,浑然天成。

傲人的玉葫色泽浅润,光滑无比。本风握着她的左瓜恣意,细绵柔软得瓜肉溢出指缝,怎么抓都难以抓实。揉着揉着,忽觉掌心磨着一点硬翘,微微放开些许,得玉廓猛得一颤,却见樱蕾微微翘弹,翘起一枚桃尖似的嫩圆。

整只玉葫从侧面看来,宛若欲裂熟透了的嫩桃,尖、翘、圆、饱兼而有之,形状既美,手感又是极佳。本风揉得兴起,忍不住低头去衔,轻啮着柔嫩的樱锋往外一拉,玉形陡然被咬得尖立起来,柔软到了极处。

“啊,啊啊……怪胎,谁让你咬了,不要咬了……”这一幕都是按照拂捏神王的程序姿情姿意地进行着,然而被本风咬啮的一瞬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乎是几百年前花间门中被怪胎师弟侵犯的欲迎还拒……嫩尖上既酥又麻,又痒又期待不已的美妙感觉都有些陌生了,拂捏仙子以心所识念的本能,闪躲推拒着,看起来就象是一个俗世女子被一个无良子弟欺凌,颇是无奈,软弱无比地在浴桶中挣扎着。

本风加倍的兴奋,他不顾仙子不知何意的推拒拨弄,尽情揉弄着那对醉人的挺弹。

与拂捏神王的本体肉峰不一样,冯小怜的这具被紫碗草的雪露滋养的玉肌水葫嫩如水中珠玉,滑腻如脂,弹圆得令人咋舌,白致如结晶一样的透出淡淡的青纹,仿佛不堪如此饱实沉淀的重压,就要玉钟坠落,只消用手指轻轻一掐,葫瓜便无法控制地在掌中恣意弹动,这么一对傲物,足以让急色的男子手抓嘴咬。本风极爱冯小怜的这对玉葫,心生怜惜之余,又忍不住地蹂躏抓弄。

拂捏仙子喘息愈急,几楼湿发紊乱,双颊娇红,柔弱的模样与不把俗世男人看在眼里的那股高高在上的傲冷有着天壤之别,更加心生龌龊的捉弄。本风紧搂着她的玉质,从她的颈侧一直吻到胸口。

……带着硬来的男人有些陌生又有些熟稔的气息,让拂捏仙子不由得识海纵横,显出一幕幕闺中致乐的意乱情迷。本风有些粗手笨脚的搂抱抓捏,粗暴又温柔的啃咬,还有一直弄得她的那具本不该属于自己的玉葫的销-魂感觉……拂捏仙子几乎都要忘了,这是三位一体地要为珞仙子结胎生养了。

“不要弄了……再弄就没办法给珞仙子结胎了。”

本风却是听而不闻,依然故我。

拂捏仙子抡起玉拳捶打本风的胸膛,扭动娇躯以避免再被龌龊的双手欺凌,的双腿紧紧夹住本风的腰股,撒娇地不让本风褪下亵裤……木桶里水花乱溢……

第111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二十七]

两柄合光飞星剑把浴桶搅碎了。拂捏仙子很不优雅地两腿大开着,仰躺在地上,本风为躲飞剑,跟蛊地趴在拂捏仙子的身侧,亵裤掉了,那龌龊物事捅到了拂捏仙子的玉耳里。两人的姿势很狼狈。论坛声誉保证 日本进口防伪npg名器3 名器证明3 齐藤OL 淫熟大塚咲倒模成人用品!

“飞琴,飞棋,你们两个又来杀奴家,你们真是地,奴家是在跟本风相公做一档胜造级七级浮屠的善事,你们竟然不怜着奴家为你们死过一次……”拂捏神王说话的声气宛若富家大室中的主事夫人。

“魔王,你害得本风公子迷失了本性,对我们……又施诈术迷惑,哼,就算赔上性命,我们也要把本风公子救下!”飞琴一幅鱼死网必破的坚定神态,两眼紧紧地盯着四肢大散在地上的拂捏神王。

飞棋放出了数十片迦叶,嘴里急喊:“本风公子,快走!”

本风哭笑不得,刚刚把亵裤系好,弯腰捡起了地上濡湿的外裤。飞琴一只手拿了本风的上衣,抓起本风的龙形蛇影剑,纵身跳到本风身边,携了本风,踏上了飞棋迭次放出的迦叶。

拂捏神王在屋里布下了禁制用法阵,飞剑、飞行符都用不上了,刚才两女纯是以武修的手法掷出的合光飞星剑。

好心办坏事,两女以为得手,护着本风飞踏着迦叶,掠出了雅房。

“不叫你们吃点苦头,你们又怎知奴家的一片无私无我的真心,唉……奴家无端端地为什么非要跟小怪胎厮缠呢?”拂捏神王望着尚有迦叶之影的三人疾掠而去的方向,叹了一口气。

魔王成就仙身的执念,太强悍了,匪夷所思。

本风就这么穿着亵裤,凭着一身原生的纯力,踏着迦叶,挽着飞琴和飞棋的胳膊没头没脑地奔了一个时辰。

“差不多脱开魔王的禁制了。”飞琴朝飞棋说了一句,跳下迦叶,停下了脚步。

“魔王的禁制?我怎么不知道有劳什子的魔王禁制。”本风头大。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本风公子已经被拂捏穆末这个心比蛇蝎的魔王迷了本性,刻下,我们要找一所安静的所在,我和飞棋可以用冯夫人给的迦叶让本风公子恢复本性。”飞琴颇是自信的样子。

能从拂捏魔王手里毫发无伤地救出本风公子,太不可思议了。两女天真无邪地看着本风,脸上全是笑意。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我先穿上衣服。”本风先前没有被禁制的感觉,现下却有些发蒙了。识海里竟然毫无波动,周围黑哑哑地,天上有几点若有若无的星光。

身前身后,全是缭绕的云气,雪雾。本风伸出手,感觉到一颗颗沾手的雪粒。

飞琴蹲到了地上,示意本风上她的背。飞琴是担心本风已经没有多少气力这样光着脚跑路。

本风皱了皱眉头,“你们……嘿,我也说不明白了,我还能走,咱们不用瞎跑乱撞地躲避拂捏仙子了,她要是真的想害我,再怎么跑也跑不掉的。”

“啊?你叫她仙子?”飞棋惊奇地问了一声。

“是啊,她说,我叫她一声仙子,她就帮我把珞仙子的本命水莲化到冯小怜的肉身里,结胎养生——这件事体,我也是行险一试,所以,其实,拂捏仙子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你们不知道,神农脉经里讲,要想以先天的气元,结胎生养,要无私无我舍诸一切方能功成……这些……真是不太好说清楚。”

本风说的话连自己也有些茫然,又不好直接提及跟拂捏姑娘在闺中厮缠,好象是有点儿色迷心窍神识不清。

飞琴和飞棋心下恍然:本风公子被拂捏魔王迷得连话也说不清楚了,竟然说什么金仙的金身结胎,还要弄到祸害男人的冯小怜的尸身里去……现下,要赶紧找到一处安静之所,让本风公子尽快恢复本性。

不用分说,飞琴硬是把本风背到了背上,赤着一双玉脚,顺着山路飞奔。飞棋提了两柄飞剑在后面卫护着。

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雪岭,一道又一道的雪谷,飞琴双目不停地扫识着山路两边有没有可以栖身的地方。

“小心,前面有幽离法阵。”飞棋突然惊叫了一声。她手中的飞剑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飞驰到了飞琴的前面,飞剑过处,一道幽暗的磷光法阵显现了出来。

“没事了,咱们应该脱开拂捏姑娘的禁制了,你们看,我可以驭使飞棋的飞剑了。”跑在飞琴背上的本风说了一句。

“真的唉。”飞琪也感觉到了那柄合光飞星剑自己可以驭使了。

飞琴脸上已经是香汗淋漓。倒不是累的,是本风的那根龌龊物事,太硬了,磨得她的背肌一阵阵地发麻。

她的心境跟飞棋可不一样。本风公子纵然可以驭使飞剑,可还是色迷心境的状态,要不然,这么危险的处境,怎么还能想到男女闺中的龌龊。

本风离了飞琴的玉背,颇有些失落,从飞棋的手里拿了衣裤,慢慢穿好了。

飞琴抹了一把香汗,对本风说道:“咱们还要小心,避开那道缠人的幽离法阵,尽量不要横生枝节,我和飞棋来过这里,再往下就有村落了,可以好好歇息一下。”

本风两眼四顾,看到了远处树林葱茏中有几缕炊烟,“恩,好的,听你们的,离了鸟不拉屎的摩罗山,不用打生打死了,可以好好地找个落脚的地方……我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走过两个山头,三人看见一处长满挂岩青藤的所在,有人依山而筑建了一座木屋。

进了木屋才知道,这是一座能宿能喝酒吃饭的客栈。

两三张方形的木桌,四五个百无聊赖的闲客。客栈老板是一个没有半点风韵的中年女人,说起话来,喑哑难听。

这样一个女人,倒让飞琴和飞棋放下心来。本风公子色迷心窍,就怕碰上有姿色的女人起意。两女对闺中的章程没有半分把握,就怕横生枝节,前功尽弃。

“咱们是不是跟门主联系一下,或者,等冯夫人赶过来?”飞棋跟飞琴嘀咕了几句,给了老板几两碎银子。

“要喝酒吗,这儿的酒不要银子。”老丑的中年女人突然朝本风说了一句。

“要,多来几坛。”本风顺口应道。

“不要哦,咱们不能喝酒,喝酒会乱性,喝不得。”飞琴赶紧止住了本风。

正统道门的弟子都是戒酒的,当然还要戒色。本风倒不在乎这些清规戒律,自己身为遮星阁弟子,也没听过有什么戒律,入得师门,从来也没戒过什么。

不戒酒,不戒荤,不戒色。

老丑女人一下子给本风抱了三坛子老陈酿。

那几个闲客也吆喝着要酒。

飞棋要的菜也上来了,都是些青淡的素菜。本风吃了几口,揭开酒坛子,倒了三碗酒,端起一碗,先喝了两口。

酒是好酒,味道醇厚。

飞棋两眼一直盯着本风,等本风放下酒碗,便小声地对本风说道:“喝几口就行了,喝多了不好,这儿,也是虎狼之地,大意不得。”

飞琴怒目扫了扫那几个胡扯海喝的闲客。

看他们的样子不是蝼蚁般的平常人。有两个身上都背着剑,还有一个光光的头顶,似是横练的武修之身。

本风倒是很乐,乐得有飞琴、飞棋两个伴着,可以无拘无束地喝喝酒,姿情姿意地调风弄情,不用呆在闷出鸟蛋的紫摩罗山上,随时都会有丢命暴魂的危险。

本风喝完了一碗酒,又跟老丑的女人要了几个荤菜,慢慢地品咂着,听那几个闲客天南海北地闲扯。

“你们以为,背着把剑,就是道修了?哼,我来这里也有一段时日了,来来往往背剑的人见得多了,哼,没有一个敢在凉州总管韩将军跟前放一句屁。”横练汉子晃着他的光头,喝完碗中的酒,重重地把酒碗墩到了桌子上。

对面一个瘦脸背剑汉子不屑地看了横练汉子一眼,“你不要又吹什么韩擒虎那厮不入流的金钟罩,我倒要问问,当年鸡笼山中,一柄三阳飞剑逼着韩擒虎连屁也不敢放的三阳真人,可不可以让你两股颤颤。”

本风抓了一块熟牛肉扔到嘴里,喊了一声好。那几个人却是听而无闻,自顾自地乱吹。

“你们都孤陋突寡闻,放眼当下,天下大势,大隋皇宫中的二圣牛不牛,可是,以纤弱女流手难缚鸡的冯夫人,却敢鼎而抗之,公然不要贞节牌坊,闺阁之中让一个不知来历名不见经传的无良小子成了入幕之宾,这才叫邪气凛然,这样的女人,老子一想起来就兽血沸腾。”

说话的人,面相猥琐,却偏偏穿一身做工考究的细罗绸衫。

“这你就错了,以冯夫人的眼光,断不会挑一个蠢笨小子养在闺中,那小子,简直是洪运照天,成了遮星阁的传人……我谅你们也没听说过瀛水洲遮星阁,你们也肯定不知道南朝皇后的真身。”另一个背剑的汉子说完话,颇是神秘地放低了声音,“你们看,那两女一男,猜猜看,他们从哪儿来?”

“娘老子的,在你眼里,不是天外飞仙,就是脚踩飞剑的主儿,拿把树叶子一洒,就是仙子散花,靠……喝酒,喝完了去云翠阁快活去。”横练汉子横了本风一眼,又看了看飞琴和飞棋。

这货两眼顿时一亮。

“老板,来七碗素饭。”人还未到,一道清脆的女声就飘了进来。

“给我来两个煮蛋,一碗雪莲粥。”也是一道女声,同样的清脆悦耳。

“我靠,说来就来,快看,飞剑。”瘦脸的背剑汉子惊奇地看着脚踩飞剑御空而来的七位衣衫飘飘的女子。

“师姐,李本风,我看到李本风这个怪胎了,终于找到这个臭小子了。”惊喜无比的悦耳嫩声。

第112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二十八]

嫩声的师妹是武夷八道盟青霓门的萍霜。武夷八道盟接了真莲门的邀请贴,要到车真山选练弟子,此举乃是年轻一辈弟子中极为渴望的,门中精进持修的弟子若是被选中,就可由护法长老送入真观洞,可因此而晋入先天之境的世外道修。

八道盟的七位门主只选了七位门中弟子,全是女子。武夷八道盟,年轻一辈中,阴盛阳不兴,二、三代的男弟子在同门比试中,全军尽墨,没有一个能崭露头角。女弟子中,却已有三位晋入了先天后境,亦随同七位精进持修的师妹,一路倚丽而来。

那三位遇到了几个暗中偷袭的阴修,有心要拿下阴修的法宝,就由着七位师妹先行找落脚的地方。

“青岭客栈……喂,李本风,看到我们先师祖没有?”萍霜小师妹是第二次见到本风,言语间不觉多了些亲切。

门中弟子从迦中千金镜中看到了应缚真的真身,奉令回了武夷山,私下里常常说起本风这个极为怪胎的遮星阁弟子。怪中有怪,遮星阁的弟子,竟然没有清规戒律,还可以自创道门。

为什么可以这么无拘无束呢枪,为什么李本风就可以创立天莲宗呢。

萍霜小师妹眨巴着眼睛看了一眼飞琴,“啊哟,你长得怎么这么像天琴师姐呢?”

本风朝萍霜招了招手,“来,过来喝几碗酒,我在紫摩罗山上都快要闷出鸟蛋来了,我也是刚从山上下来……你们七个,这是要上哪儿去?”

“我们……是为你来的,先师祖说,你被魔王掳到摩罗山上了,先师祖就下令,让我们找你来了。”萍霜果真走到本风跟前,作势要拿碗喝酒的样子。

“师妹,不可。”黛湘出声止住了萍霜。

“你们都过来坐下吧,我给你们介绍,我身边的是南陈金阙门的飞琴和飞棋。”本风撺了一条长条凳子放到身侧,转脸对飞琴和飞棋说道:“七个人中,我能认出来三个,想要喝酒的是青霓门的萍霜小师妹,她身后的是紫电门的黛湘和青虹门的蕴潇……那四个,好象是第一次见。”

“你还没告诉我,见没见过先师祖?”萍霜收了飞剑,坐到了本风身边。

“没见过,我是死里逃生,险死了两次,要不是蜀山的三位前辈,你们肯定见不到我在这么悠闲自在的喝酒了。”本风很想看看应缚真脸上的伤有没有留下疤痕。闷摩罗王这个熊货,闲得蛋疼,非要闯天莲剑海,这么一耽搁,已是两月有余了,应门主脸上的伤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完好如初了。

“我们听说,你遇到了罗浮妖王,你被罗浮妖王的那个玄阴碧焰珠炸成了一个肉粽子,黛湘师姐听到了,坐在玉女峰上哭了一夜呢。”萍霜小师妹淘气地朝黛湘吐了一下舌斗。

“谁让你说这个了,就是饶舌。”黛湘古井不波地看了本风一眼,说道:“我们是奉门主之令去车真山,途中遇到了先师祖,知道你没有了危险,就顺路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黛湘古井不波的样子,让本风有些自渐。显而易见,黛湘的修为已是不为世间的男女之情所动,言语间就象是天琴师姐,凛然不可侵犯的傲态。

黛湘旁边的蕴湘更是万般皆空的神态。

只是两个月的时间,黛湘和蕴潇的晋境就如此神速。

本风又要了一些素菜,给七位武夷师妹每人要了一碗熬得很精致的雪莲粥。老丑的女人的厨艺简直跟她的那脸丑脸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人太不可貌相了,这么丑的女人,熬的雪莲粥,让萍霜小师妹赞不绝口,竟然还想再要一碗。老丑的女人却摇摇头说,只有七碗。

“萍霜师妹,来,送你一件法宝。”一道清婉的声音。

“来了。”萍霜小师妹放出青霓剑,飞出门外将一件带着茫刺的法宝取了回来。

紫茫轮。

一道身材高挑的身影飞了进来。武夷八道盟二代女弟子中出类拔萃的青薇。

那几位闲客早就看呆了。

传说中的超卓人物。

本风也想看,却被飞棋故意起身挡住了。飞琴低声对本风说道:“我们不住这里了,再找个地方好了……今番,好象又不会太平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囤。”本风安坐如山。有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跟武夷八道盟的师姐师妹们亲近亲近,求还求不来呢。

飞琴和飞棋担心的是本风公子色迷心窍没有对症解药的严重问题。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超凡脱俗的美女,本风公子怎么能把持得住。那个萍湘小师妹还说,真莲门还有七位师姐师妹要来。

本风双眼瞅来瞅去地看着一众美女,端着酒碗一口又一口地喝得很陶醉。酒不醉,色人自醉。

“阴人来了,小心。”本风发出了警讯。离了拂捏姑娘的那个石屋,跟飞琴和飞棋来了这座青岭客栈,本风的识海灵动起来了。

青岭客栈再下一道山岭,山脚下有一条四步宽的东西向的石道。石道上走着一群长相奇迹般统一的蛮人。大眼,矮鼻,腥红的嘴,两只长耳,整个五官跟被谁捏了一下似地,十分地紧凑,身高只有三尺,手里却都拿着一条青幽幽的木剑。

就是他们手里的木剑,让本风警觉了。

是阴人背后操控无疑。木剑上隐了一道道的青黑交杂的异茫。

“李本风,你好厉害,青薇师姐说,那几个阴人还在三十里外呢。”萍霜的飞剑已经飞到了临近石道的那道山岭之上。

“我哪有什么厉害的,我是查测到了石道上那些蛮人手里持着的木剑有些怪异。”本风嘿嘿笑着,又喝了一口酒。

本风想起了紫摩罗山上那两位下棋的世外闲人,面对一场可以掌控的恶战,便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谈笑用兵。

本风终于看到了青薇的那张出尘的玉脸。看了也等于没看,识念一片模糊,本风只是在心里默念:好看,好看极了。

青薇穿了一件很普通的青蓝衣衫。手里并没有持剑,倒象是一位闲看山水的寻常人家的女子。

要靠衣装点缀的女人,肯定不会是出水芙蓉。

天然去雕饰。

“我要先来了。”萍霜出手了,青霓剑划出一道光华,斩向正持剑阔步前行的一个蛮人。

那蛮人却无视无听,飞剑斩到了他的肉身,才惊呼一声,挥起木剑就劈。

一道青焰立时在萍霜的飞剑上灼烧,竟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

“你们真阴毒,竟敢烧我的飞剑!”萍霜娇呼一声,飞剑陡然飞起,斩向蛮人的脖颈。蛮人竟似不觉,飞剑飞切而过,整颗人头掉落,那三尺的无头矮身猛然爆裂,一股股鲜血冲起。

血箭爆炎符!

砰!砰!砰!萍霜的青霓剑被炸出了数道黑洞。萍霜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一歪倒在了青薇的怀里。本风等人抢身出了客栈。

“阴人,暗施偷袭,还不显出身形!”本风暴喝一声,龙形蛇影剑弹起,三道绿茫放出,朝蛮人队列后的一处孤石疾飞过去。

那孤石却突然缩进了土里。青薇的青虹剑从土中爆出,绽放光华,剑身上窜了一只土龟。

“好大的胆子,竟敢坏我的附身!”一道阴厉的声音发出,一个满脸毛须的三尺矮人猛然弹起,手中托着一个泛着青幽异茫的土龟。

手指轻按土龟,三道青黑交杂的异茫罩住了青薇的青虹剑。

“老鬼,给你的土龟法宝变变性。”本风嘻笑了一声,心所精阳旋动,黑莲雌雄珠灵眼眨动,龙形蛇影剑吞吐着,斩向矮人手上的土龟。

矮人身形猛转,周身竟显出了四只土龟。

移形换影,这阴人修的是冯小怜那鬼妞的鬼阴术。

“米粒之珠,哼!”一直没说话的蕴潇冷冷地说了一句,玉手在腕中一按,数道光华闪过,雷元紫电锥倏然弹升,在空际炸开。

本风识海辩微,龙形蛇影剑斩中了异茫土龟。

一声惨叫,矮人的肉身被青虹剑搅碎了,一颗跳动着的阴魂,几十缕散展的元神游丝被黑莲雌雄珠吸纳了。

萍霜幽幽醒来,勉强在青薇的怀里抬起头来,弱弱地道:“我要那个土龟……你们都不要跟我抢。”

本风说道:“没人跟你抢,后面还有十几个阴修呢,还有更阴更毒的法宝。”

话未及说完,石道上飞驰而来两辆马车。来的是武夷八道盟的青凌和青荷。她们是尊师门之令,一路护卫着两辆装了细罗和丝绸的马车,运到西凉郡贩卖。名义上是贩卖,实际是是为了历练。

“师姐,师妹,小心了,勒兹国的护国长老来了。”前面一辆马车上,驾车的青冥门的青凌看见了青薇等人,立即出声示警。

勒兹国?

本风听到这三个字,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勒兹夫人。明月夫人正忙着给勒兹夫人锻造兵器,还要收拢三万精兵,让勒兹夫人风风光光地班师回国呢。

石道的另一边山头上,显出了七道异彩的光华。

七柄飞剑。

真莲门的七位杰出女弟子显身。

飞琴说对了,今番肯定不会太平了。

“萍霜师妹,你怎么受伤了,谁敢伤你!”一道清嫩的声音响起,一柄泛着水莲柔光的飞剑驰近。

一道纤纤的玉影,一张稚气未脱的嫩脸。

“土龟,勒兹山的土龟,果然是他们!这一次一定不能让这些阴人再逃掉了。”纤纤的玉影未等驰近,伸手朝萍霜弹出一个药丸,“先给你尝一个我刚练出的金蚌玉灵丹,这可是从明月夫人那儿讨来的宝贝练出来地。”

真莲门的钟离羿真好象是多日没人跟她说话似地,见到人就滔滔不绝。她是第一次离开真莲门,当然是看见什么都神奇。

“咦,你是不是就是李本风,你怎么毫发无伤,我听我爷爷说,你的肉身很难恢复了,还给你准备了十几颗续筋复骨丸呢……为了这十几颗续筋复骨丸,我可是三天三夜没睡觉了。”

第113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二十九]

勒兹国的红甲铁骑。三百骑为队,六百骑为营,千骑为军。

石道上,前、中、后三支骑军,秩序井然地行进着。若不是鲜明的红色骑甲,还让人以为是威武无比的突厥铁骑。

突然有人放出了劲驽。数十道劲驽中,夹杂着一簇爆炎箭。

后面的那支骑军中,一辆马车炸开了,爆出了漫天的乌黑珠子。

轰!轰!轰!又是三辆。

怒声喝叫中,一道人影窜起望,径朝青岭客栈而来。本风看到两条炽热的火炼吞吐着,目标竟然就是自己。

“不好!”

本风的龙形蛇影剑旋飞击中一道火炼,竟是幻化之物,便觉得斩在这道火炼上,完全不着力,那火炼却缠住了本风的龙形蛇影剑。本风心惊:此物与先前的那个土龟一样,专门破击飞剑和法宝。

“看看千碧潭金龟王的本命法宝能不能对付得了此人的幻化火炼。”本风心所盈动,黑莲雌雄珠放出了金龟王的精魂。

金龟王只差一个甲子的时日,就可以分神而乘,随意附身在一件法宝上隐匿偷袭。本风以黑莲雌雄珠收服了金龟王的一道精魂,经过近日的炼化,很想试一试金龟王的这道精魂的杀伤力。

哧!

金龟王的玄冰螺藻绞上了炽热的火炼。

嘭!火炼骤然凝成了一柄三股火叉,连刺之下,玄冰螺藻化成了一团团紫黑的浓液飘落而散。

山下石道,三百红甲铁骑成左、中、右三队朝青岭客栈疾驰而来。

劲驽齐发,夹杂着一簇簇的爆炎箭。

立于本风身侧的蕴潇很懂掌握时机,立时放出了雷元紫电锥。

一团团玄冰螺藻的浓液被驰飞的雷元紫电锥炸开了,漫天的紫黑浓液爆溅到冲上来的铁骑军中。

惊叫声不断。

两柄青虹剑绽出了两道炫目的光华,将射来的驽箭兜住,悉数旋放了回去。三百铁骑被一道道剑茫劈中,连人带马地四下乱滚。

“武夷八道盟的后起之秀,果然不同凡响!”说话之人头上旋着三股火叉,眼睛直视着本风和青薇等人。

“小子,你跟金龟王有什么挂扯?”头上旋着三股火叉的人再次朝本风发问。

“地神山的纥斯扎布王真好出息,甘为勒兹的两个无赖充当鹰犬,你们几个追腥逐臭之辈,有什么本钱在雪黎山显摆!”青岭客栈的老板,丑得一塌糊涂的中年女人站于青藤缠绕的巨岩之上,声如洪钟。

三股火叉朝老丑女人飞刺过去。

飞刺中,数百道火珠爆出,在老丑的女人身前爆出一道厚达数丈的火障。

“哼!泥火岭的布哈,今番就让你去青海里喂雪鲨。”老丑女人身形微晃,身上霎然披满了一根根黑紫的青藤。

看见那些青藤,本风一下子想到了鱼眉圣女。识海中的那道绽蓝的水莲盈动,竟跟老丑女人身上的那些青藤有了感应。

青藤缠于火障中,立时爆起重重烟雾,霎时,烟雾顿消,老丑女人手里多了一个精巧的木鼎。

炽热的火障消去了大半。

一道山岭上显出一道人影。

“在下也只好献丑了。”声出手动,此人的周身爆出了六只飞鼎。飞鼎上各跳跃着一个通身墨黑的土龟。

真莲门的七柄飞剑旋飞空际,击向了六只飞鼎。

那人极想以鼎对鼎,却没想到被真莲门的飞剑阻住了。

泥火岭的布哈,托勒山的柴卡土司,今番是遇上了劲敌。本风从蕴潇的嘴里听到了两位勒兹护国长老的名字。

六只土龟鼎旋成了一道青灰的光环,抗住了七柄真莲剑的水莲法阵。

山野之上,青薇和蕴潇的两柄青虹飞剑在片刻之间,斩乱了三百铁骑的阵脚,人仰马翻之间,黛湘的紫电剑、青荷的青冥剑吞吐绞杀得勒兹铁骑鲜血四喷。

“李本风瞧瞧我的这件刚炼出来的东西,能否入眼?”一个青衣道士,手托一件烧得乌黑的物事踏着一柄墨黑的飞剑飞驰而至。

却又觉得这个青衣道士闲庭信步一样地悠闲。

墨黑的飞剑阴气极重,跟儒雅的道士极不搭调。

白面黑须的道士驰近本风,两脚踏到地面上,身形飘飘,却又感觉威猛无匹。双手虚捏成女式的拈花指,往本风身前只是轻轻一探,本风顿觉阴风煞然,胸间一口闷气,极其郁闷……但在此时,经历过数次生死之关的本风,识海却依旧是十分的清醒。

内拳印。佛家的真言印。

青衣道士手中的物事缓缓张开,里面竟是几个泛着黄茫的铜人。

就在这青衣道士的内拳印击向本风周身的一霎那,本风猛的吐出一口闷气,轻喝一声,放出金刚轮印,双脚猛地一沉,硬生生地把脚下的硬地踩出了两个深坑,两只脚都深深的陷进了土石之中,不做他想,第二道印轮又再放出,毫无花巧的跟青衣道士看似轻描淡写的内拳印硬拼。

其中艰难本风自知。心所精魂就跟被揪出来一样。

嘭!处在战圈中的人,除了青薇她们三个晋入先天后期之境的弟子,其他的都不自觉的震动了一下,只觉周身被邪异的内拳印所笼罩。

这一声巨大而沉闷的声音,就像是有一口巨钟,被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猛敲了一计。

“嘭!”“嘭!”“嘭!”

硬实的铜人撞上了本风的金刚轮印。本风的身形晃了几晃,那几个铜人却被真言印轮轰飞了。

青衣道士惨然一笑,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显然,本风占了上风。

本风暗叫侥幸。

青衣道士的的衣衫尽裂,他却不管不顾,头顶旋起了那柄墨黑的飞剑。

“他山之石,咱们就不逞匹夫之勇了。”本风知道青衣道士头上的飞剑乃是身外之物。他所施的那件装了铜人的法宝也非己物。

“李本风,净土山咱们无缘直面,天莱山又未能遇上,今番,在黎雪山上,总算知道你小子,并非是银样蜡枪头,货真价实的男人。”

“哈哈哈,你老小子如此搏命,竟然就是为了验证我李本风是不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本风瞧着青衣道士,略觉有些面熟。

此人象是明堂山五雷剑宗宗主凌五行——似又不似。

凌无行。按辈份论,乃是凌五行的师叔,被凌五行逐出师门的师叔。凌无行最好倒行逆施,净土山上本想趁着凌五行大胜得意忘形之际,暗中施以重手,给凌五行一个教训,却没想到,竟然识见了南朝皇后的超卓风范,继而闲云野鹤地逛到了勒兹国,又碰上了勒兹女王的两位哥哥阴谋篡位,这一下又歪打正着地助了一臂之力,成了勒兹国的护国长老。

篡国长老。

凌无行颇是自嘲地说道:“我这个短命的勒兹国护国长老就此寿终正寝,唉,他娘老子的冥冥中的天意,怎么就跟我想的一样呢,明堂山五雷剑宗定是要在你小子手里彻底销户了,你小子可别跟我抢,我那个五行的师侄你得给我留着,刻下,我得寻一个没人找得着的地方疗伤……”

本风对凌无行的话听得不太明白。等他的身影消失了,四下里看了看,看到青薇颇是有闲,就跟她讨问了几句。

青薇娓娓道来,把勒兹国九大护国长老的来历都说清楚了。勒兹国的国师纥斯扎布王是最令武夷八道盟头疼的阴修。当年,武夷真君的仙化就与纥斯扎布王的先祖有些干系。

本风心道:要助勒兹夫人班师回国,看来这几个扎手的人物得先行除去。敢于篡国之人,当然得有屠人与不被人屠的势力。明月夫人铸炼兵器招兵买马可谓是先行一步。

……

勒兹铁骑退兵了。护国长老之一泥火岭的布哈却未能全身而退,黎雪山青岭客栈老板硬要留客,布哈已经被禁制在青藤黎母鼎里了。

本风和青薇等武夷八道盟的弟子和真莲门的弟子都退回了青岭客栈。

钟离羿真等几个第一次出门的真莲门弟子极其兴奋地围着本风问来问去。比钟离羿真稍大一些的梵真想跟本风比拼一下刚从车勒山阴修那儿得获的法宝。

本风跟凌无行硬拼了两记真言印轮,虽然尚未悟到凌无行修为上明显高于自己却偏偏处于下风的原因,脸上却荡漾着一股说不出的豪气。

本风现下已经知道,刚刚凌无行放出的那几个铜人,只是用以迷惑人的。一般的修道者,都是修飞剑练法术,凌无行却偏偏两样都不修,竟然弃道从佛,修真言印。真言印轮,并不单纯是修炼,是修持。本风放出的金刚轮印,乃是真言的识念可以得到金刚忿怒明王的加持。凌无行显然是修炼了摄魂一类的阴厉法术,配以形似而实非的内拳印。一般地正门道修若是碰上这样邪异的真言印,就算是修为比他高绝,也可能被他一击而毙。他显然也是见到本风在一众弟子之中修为最高,想用这样的手段把本风击成重伤,但是他却怎么都没料到,本风的真言印轮与他的修习完全是背道而驰,当下的本风,经历三位一体的玄妙,肉身神奇至极的复原,一般的法宝和飞剑都难以伤着了,更何况本风的这两记金刚轮印,乃是置诸死地而舍诸一切的精纯。

真言印轮的本钱是如此地巨大。本风一念之下,这才悉知师尊的深意。可惜的是,自己未能有天琴师姐那样高绝的悟性,又没有持修谨行的精进,尤其这欲天色境之关,自己竟弄成了闺中致欢,一见到美艳出众的女子,就色迷心窍难以自拔了。

一直冷静而观的飞琴和飞棋躲到了角落里,象是有些嫉妒地看着青薇和钟离羿真这一群出尘的道修女弟子亲昵地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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